2015-12-13
你最珍贵
（十一）
明楼的脸烧的通红，嘴唇却发白，还有些细微的干裂，脸颊上病态的红晕与惨白的唇色让他看起来难得的虚弱。阿诚一直帮他冰敷好像未曾起到降温的效果，看惯了明楼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样子，此刻虚弱躺在那里的明楼让阿诚非常惶恐。
是的，不是担心，而是惶恐。如果有可能，他无比愿意以身相代。
阿诚不能想象明楼倒下的样子，因为他们的信仰赋予他们的使命让他们踩在悬崖边上，步步惊心，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。信仰赋予他们的使命让他们每一秒都在刀尖上行走，但是有明楼在身边，阿诚从来没有害怕过。
现下明楼躺在那里，明明阿诚心里也清楚，只是发烧罢了，虽病势着实有些凶猛，但并无大碍的，但此刻意识不清的明楼就是让阿诚从心底里面涌起惶恐。他痛恨自己此刻的胡思乱想，将多少个午夜被噩梦惊醒的场景叠加在此刻的明楼身上。
阿诚知道惶恐的情绪会蔓延，会传染，此刻的明镜已经够担心的，自己必须稳定情绪不能再将好容易平静些的明镜拖入这种惶恐，因此他决定做些事情来分散这种情绪。
“大姐，我去拿些温水来，大哥发着烧，嘴唇都干的有些爆皮了，我拿水帮他润一润”。
“嗳，你去吧”。
阿诚在厨房寻到一只柠檬，切了薄片，加了半勺蜂蜜兑了温水，又取了个小小的银勺，略思量了一下，又拿了杯清水一起端了才回到明楼房间。
明镜看阿诚端着水进屋，便绕到床的另一边替明楼擦拭手臂，把方便喂水的一边让给阿诚。
阿诚侧身坐了，取了小银勺，沾了清水用勺子背面点在明楼唇上。水珠在干裂的唇上很快渗下去，待吸收的差不多，阿诚便又耐心的重复沾水，待明楼的嘴唇因水分的滋润稍稍恢复了些血色，阿诚便端过柠檬水来，稍稍舀起半勺，凑到明楼嘴边，一只手指轻轻拨开一点嘴唇将那半勺水喂下去。
见明楼顺利咽了那口水，阿诚微松一口气，抬头望望明镜，“还好大哥现下喝了水不会吐出来，他发着烧，身体里面想必最缺水了，偏他又睡着没法喝水，总归这样能多少喝下去些”。
明镜点点头，看他全神贯注一勺一勺替明楼喂水，“你果然最了解他，明楼口味挑剔，最不爱喝的便是白水了，现下生着病，恐怕更是任性，得亏你还记得调些柠檬替他提个味道”。
“大姐，我小时候生病，大哥就是这么照顾我的。只是那时候我还小，刚刚来明家，还没怎么见过好东西，那时觉得甜味是天下最好的味道。我发烧了，嗓子疼的厉害，咽东西更是难受，便哭着不肯喝水，大哥就调了糖水哄着我，先帮我湿湿嘴唇，我自己尝到甜味，就傻乎乎的张开嘴，被大哥慢慢喂了一杯水，虽然我那时候烧的迷迷糊糊，但是那个甜甜的味道，我怕是能记一辈子的”。
“是啊，从小你就是明楼的小尾巴，现在啊，小尾巴长大了，能够照顾他保护他了，我也能够多放些心啦”。
明楼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些酸酸甜甜的液体滑过喉咙，略微缓解了干涩疼痛，意识飘飘散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阿诚小时候自己喂他喝水的场景。
那时候阿诚刚来明家不久，虽然自己和大姐都尽力做出最亲善的表情生怕他感到恐惧，可阿诚还是像一只怯怯的小鸟，不敢多看他们一眼，不敢多说一句话。那时候明台也还小，正是最让人操心的时候，大姐在家有限的时间里基本都需要围着这不省心的小祖宗打转，遂能分给阿诚的时间实在是有限。明楼自觉阿诚是自己一力主张要留在家里的，便主动承担起照顾阿诚的责任来。
明楼始终记得自己在赶走桂姨时放给她的话，“你要折辱一个孩子，你要虐杀一个人，我就偏要他成才，成为一个健康人，一个正常人，一个受高等教育的人，这样才不会辜负你抱养这个孩子的初衷”。
话虽易，但行实难。
明楼为此辗转反侧。他向来不是一个爱说大话的人，相反，父亲从小教导他，男子汉说话必须掷地有声，说到做到。如何让脆弱的阿诚卸下心防，真正融入明家，成为他们的弟弟，明楼想着，恐怕还需要用爱来感化这个孩子。
自幼父母疼爱、手足情深长大的明楼知道，自己永远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，即便遭遇了父母离世的变故，他的恨意也是方向明确，并非漫无目的的指向世界。因为他感受过爱的力量。他想，我也要让阿诚感受到，不能对世界感到绝望，这样方能够成为一个健康人，一个正常人。
明楼永远也不会忘记阿诚来到明家的第一天，他看着苏医生检查了这个遍体鳞伤的孩子，看着阿香妈妈替他洗澡上药时他明明疼的发抖也不敢叫一声，牙齿咬到嘴唇流血怎么哄也不肯松口的样子，看着这个吃饭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死活不肯上桌的孩子，明楼想，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的责任了。
今天这章写的稍微有点仓促，但是不想违背自己定下日更的目标就先发出来了，可能明天会再修改。对不太尽如人意的地方小天使们多多包涵也可以多提意见和建议，虽然你们好像基本每次也都会屏蔽这句话……看这文的小天使虽然不多，但我还是很谢谢大家鼓励，你们的喜欢难能可贵，我只能认真写文尽量不去辜负你们，也不辜负楼诚，会尽力把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呈现给你们，至于水平有限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，还是请多包涵吧，就酱，么么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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