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谜底

你最珍贵

（四十二）

明楼把眼睛从文件上挪开，捏一捏眉心，到底是瞒不过去，性格中的细致敏锐，家人间的熟悉默契，特工所具的推理技能阿诚一项也不缺，总是瞒不过去的，“阿诚啊，你过来坐下罢”，明楼把文件搁在茶几，坐正了身子。

“大哥，你……或者……还有大姐，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，对吧……”阿诚瞧着明楼并不意外的样子，心里模模糊糊有种微妙的预感，却看不清也抓不住。

“阿诚啊……”明楼竟一时也不知从哪里说起。

不对劲，这一切都不合理。阿诚觉得反常极了，因为头痛没有下楼照顾生病弟弟却哭肿了眼睛的大姐，对大姐缺席晚饭竟没有亲自过问探视的大哥……这一切都不对，可明明早上还是一切正常，之后，大哥大姐并没有见过面……对了……一直与大哥待在一起的，是自己……
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脸色骤变，直挺挺的站起身来，“大姐，大姐知道了，是不是……”他的嘴唇都在打颤。

明楼起身立在阿诚对面，扶住他的臂膀，镇定的眼睛正对上他慌乱的眼神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，“是，大姐，都知道了”。

“不，不会的，我……我刚刚去大姐屋里，她，她并没有……”阿诚本能的想逃避，他不敢想象这个真相给明镜带来多大的冲击与伤害。

“阿诚，你冷静点……”明楼加大了捏住阿诚手臂的力度。

“冷静？我怎么冷静？你教教我？我，我狼心狗肺，大姐和大哥把我从桂姨手里救出来，照顾我，疼爱我，培养我，我却，却招惹了大哥……我……我就是这样回报大姐的吗？”阿诚圆滚滚的鹿眼里满是愧疚，眼圈浮上红色，被明楼攥住的手臂垂在身侧却是捏紧了拳头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来，一跳一跳，像是快要喷涌而出的自责。

“是你招惹的我吗？嗯？”明楼抚一抚阿诚的后脑勺，这孩子小时候情绪不对了，明楼总是这样轻轻的抚一抚，好像这样能神奇的抽走阿诚心里的难过，“当年你藏得有多深，你自己不知道吗？你不光骗过了我，连你自己，都骗过去了罢……”

“大哥……我……”

明楼打断他，“在法国我刚刚领略到自己心意的时候，我也想藏起来的，我怕我把你带到一条离经叛道的路上叫你没了正常的妻儿家庭，我怕你年纪小，还不懂事就稀里糊涂听了我的话，我也怕你为了报恩什么都肯为我做，我，我还怕你应了我，却有一天会离开……若不是你成人礼那天喝醉了被我套出话来，你说，我们还会蹉跎多少年？”

“大哥，无论我们……伤害了大姐，总是我不对的……”

“我们两个这些年，无论是不在国内，不在大姐身边，还是回了家，你心里，总是时刻担惊受怕，就怕露出马脚来伤了大姐。可是阿诚，我们两个是要过一辈子的，是不是？大姐是我们的家人，我们难道能瞒她一辈子么，她早晚会知道的。大姐早一天知道，就会早一天接受我们，你，也能早一天不再继续担惊受怕”，明楼用指腹抹掉阿诚腮边的眼泪，“阿诚，我总是离不开你的，这一关，迟早都是要过的”。

阿诚眼睛里面纷纷落落掉下更多眼泪，他狼狈的抬手揩干，“自我来到明家那一天起，我就离不开大哥了，只是，到底是我对不起大姐……”

明楼最怕阿诚永远背着伤害明镜的包袱，他沉吟了一下，终是开了口，“我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嗯？”阿诚的眼睛瞪得溜圆，显是不敢相信自己理解的意思。

“是，上午我是听见了大姐在门口，故意说了那些话叫她听到的”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明楼松开阿诚的手臂，有些脱力的坐下，手肘顶住膝盖，将脸埋进手掌中，“我从没有想过，有一天，我会算计到大姐头上……”
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被明楼声音里无可遁形的愧疚击中，低下身子坐在他身边。

明楼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，“我与你说话间无意扫到门缝的阴影，想是大姐就要抬手敲门进屋的，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，我做了决定，我故意与你说亲密的情话，故意叫你害羞把你支到远处以免你觉察出不对堵了我的话，甚至，故意把契机选在病中，好叫大姐不忍心怪我……阿诚，我算计了大姐……”明楼的眼泪终于从指缝溢出来，“阿诚，你那么好，那么善良，总怕伤害大姐，可你现在，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自私的混蛋，我……”

“我不会”。 

       明楼“算计”明镜这个梗我是心心念念老早就想写了，但是万万没想到写坦白算计这块处理的这么纠结，其实自己不太满意，但是改了几回大概是思维被禁锢住了，不太有成效，如果有建议欢迎讨论，可能会依据小天使的建议把文改一下~~爱你们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