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谜底

【荣方】九十九滴眼泪

“一旦选择，就不能后悔，想好再做决定不迟”。

“我不后悔”。

 

“孩子，值得吗？”

“不悲不喜毫无期待的度过无尽的人生，我觉得很孤单，对不起，父亲……海底，真的太冷了”。

“去吧，孩子，去吧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……”

“再见了，父亲……”

[chapter 1]

 

万年，这个词方孟韦并不陌生。

只是他从来不知道，什么叫做一眼万年。

渤海鲛人国望族方家的小公子方孟韦是渤海湾的月光之子，渤海鲛人以月为图腾，他们笃信月光会替他们选出庇佑族人的精灵，每五百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，渤海鲛人会按照年纪依次浮上水面接受月光的洗礼，被月光选中的人，周身会胧上淡淡的光晕，成为族中拥有崇高地位的月光之子。

鲛人寿命不过二三百年，法力也微弱，算是美丽而脆弱的生灵，但被月光选中的人则会得到青春常驻的永生，兼能支配月光赐予足以庇佑族人的强大法力。

当然，有代价。

月光之子将永远无悲无喜，以自己的喜怒哀乐、爱恨情欲换取庇佑族人的强大法力，他将这样度过五百年任期，并在卸任后获得永生，只是这无边无际的永生，也脱不开苍白乏味的无悲无喜。

除非，他离开海底踏入人间，在流尽相当于在任年数的泪滴前，求得一颗真心人的眼泪，从此成为一介凡人。如若不然，将化为云雨，升腾于天，重新落降于海，成为一颗顷刻破灭的泡沫。

这是方孟韦成为月光之子的第九十九年，亦是他带领鲛人国战胜鳖国的第一年。

也是他与大哥方孟敖分别的第九十九年。

九十九年前，方孟敖离开时曾说过他此生绝不再踏足渤海，现在，他食言了，因为父亲方步亭的生命所剩无几，因为方孟韦在与鳖国最后一场战役中的决策，他们的父亲，时日无多。

方孟敖带着妻子东海鲛人何孝钰和他们的三个孩子回家的时候，方孟韦正跪在刚刚苏醒的父亲床前。（其实我也不造人鱼该怎么跪着………………）

“傻孩子，别担心，爹没事……”方步亭粗糙的手颤抖着抚上方孟韦的手背。

“爹，是儿子不孝……”

“孟韦啊，你呀……先是我们渤海鲛人国的月光之子，退一步，才是我方步亭的儿子，你所做的选择……咳……必须符合你的身份”，方步亭和蔼的声音顿了顿，到底是年迈又受到重创，虽经全力救治苏醒过来，元气大伤终是无力的很，“与鳖国一役，自你上任前，就早有端倪，这十来年，你殚精竭虑，到底是握了胜券，咳咳……”

“爹，您先歇会儿”，方孟韦替父亲顺过气，又仔细的喂了些水。

方步亭挥挥手，“不妨事的，躺了许久，说说话，咳咳……也轻松些……”

方孟韦在父亲面前向来是很柔顺的，替父亲拿软枕垫好床头，好叫他靠的舒服些。

“鳖国气数已尽，你知，我知，他们自己也晓得，只是，到底少不了个灰飞烟灭前的反扑，他们掳了爹去，无非是打着给你添个堵的主意罢了……咳咳……他们也知道，月光之子，总是会为了族人，做出他该做的选择……孩子，若是你当时左了性子，一意孤行要救爹，便是在拿整个鲛人族做赌注，无论结果如何，总逃不掉鲛人族罪人的帽子……爹，也断断不会饶过你……”

方孟韦的眼泪纷纷落落的坠下来，向来挺得笔直的脊梁，像是扛不住沉重的压力，到底是弯了两分。

月光之子无悲无喜，该是怎样的难过，才能叫孟韦的眼泪止也止不住。

方孟敖的心狠狠的绞了绞。

他想起了九十九年前的八月十五，那个他以为自己早就忘掉的月圆之夜。

渤海鲛人国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奇景。神圣的月光选中了两个人。方孟敖，方孟韦，一对兄弟。

从没有人说过月光之子只能有一个，但千百年来，却从未出现过两个。族老连夜商量，终是将决定权交给方步亭，都是你的儿子，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，你来选罢。

方步亭选了方孟敖。

“你是兄长，法力也是鲛人中一等一的好，又是古道热肠的性子，你弟弟年纪尚小，半大少年如何能担得起庇佑族人的担子？”

“我不同意”，年轻的方孟敖目光灼灼的平视父亲，他像个天生的斗士，总是带着充满批判意味的眼睛打量那些理所当然的旧事物，“父亲，我志不在此，恕儿子不能答应做那劳什子的月光之子……”

“孟敖……”方步亭想劝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方孟敖自小就有主意，他决定的事情鲜少有什么更改的余地。况且，方步亭发妻幼女的早逝，正是由于上一任月光之子的错误决策，方孟敖对那个位子几乎是深恶痛绝的，哪里又会答应呢。

“父亲，于公，我早就对什么月光之子庇护族人的说法嗤之以鼻，于私，我与孝钰情投意合，万不会负了她，去做什么无欲无求的月光之子，她是个普通人，寿命不过二三百年，我如何会舍了她去选那乏味的永生？”

“孟敖……你再考虑一下罢……”方步亭闭了眼，最后憋出一句自己都觉得无力至极的劝导。

“父亲，我不用再考虑了，我早答应了孝钰要随她去南海游历，不过是为了替孟韦过完成人礼才拖到现在，现下既已礼成，我明日便随孝钰南下了”。

“你弟弟还小……如何能……”

“父亲，您说我没有担当也好，说我自私也罢，我都受着，是我，对不起孟韦……我是定不会留下的……”

“你若还认这个家，还认我这个爹……”

“爹……让兄长走吧……”清朗的声音传进来，方孟韦进了屋，“我……我很想做月光之子呢……”

谁也没办法忽视他白皙面孔上通红的眼圈和微微发抖的尾尖儿。

方孟敖侧过头去，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孟韦的脸，就没法再自私的甩开这个沉重的担子。

“爹，您不是也很喜欢孝钰姐姐么，您常说兄长是有天大的福分才能娶到孝钰姐姐的……这么好的儿媳妇，您，您当然得替兄长做主留住她呀……”年轻的声音尽力显得欢快。

“孟韦……”方步亭心疼极了，小儿子自小就把家人放在最重的位置，方孟敖要玩具，他给，方孟敖要自由，他还给。

“爹爹和兄长总笑我爱哭，可我控制不住呀，但我是男孩子，控制不住眼泪到底丢脸得很，做了月光之子以后，无悲无喜也很好，至少爹爹和兄长不能再笑话我爱哭了呀……”

“好孩子，你先回房去，爹与你兄长，有话要讲……”方步亭拍拍方孟韦的肩膀，少年清瘦又稚气未脱的身板让方步亭的心狠狠的酸了酸。

“爹……”

“回房去”。

“嗳”，方孟韦走到门边，终是回了头，声音轻的像一缕风，“爹，别逼兄长……”

一室静默。

到底是方步亭先开了口，他心灰意冷的唤了长子的全名，“方孟敖，我不再逼你了，人各有命，你是个有福的，你兄弟愿意担着，你便享福去罢，只是以后，不要再回渤海了……”

“是，儿子不孝，就此别过父亲了”，方孟敖恭恭敬敬的磕过三个头。

碎碎念时间到：实在是对小方宝宝和荣大亨喜欢的不得了，但笔力有限写不来真实背景下的荣方，只好傻白甜的把我的白月光变成让人心疼的小人鱼~~月光之子这个名字我自己都觉得中二的让人受不了……有建议啥的全部砸过来好不好，我可以马上改哒……至于为啥是渤海鲛人……不是宝宝没常识（虽然也确实没啥常识……），是因为我想写荣方相遇呀，但是承德离南海太远了，离渤海还近一点……另外，南海那暖和的地界儿荣大亨也穿不了貂哇……

万万没想到这第一章的三千字荣石居然没！出！场！我尽量给他加戏~~

额……最重要的是，我没看过lofter上其他人鱼设定的文，本篇设定大概就是小方在海边对和义勇军接头的荣石一见钟情，然后大亨落难，小方美救英雄，决定上岸，然后各种流眼泪（要么就是用眼泪救落难大亨，要么就是心疼伤心之类的吧），在眼泪配额即将用尽的时候喜获荣少眼泪，变成凡人的

happy ending啦~~

万一……有撞梗的请及时提醒，我就不继续往下写了，以免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麻烦~~当然啦，如果觉得我写的实在太烂了，也请提醒我叫我劝住自己不要再写啦！！！